Hi 艺术|丁乙:纵横十示
201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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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用“十示”这样一个带有基督教内涵的词来命名自己在民生现代艺术馆的个展,加上开幕恰逢十年一遇的月食之夜,使人不禁对丁乙有着某种神秘的浮想。实际上丁乙并没有这种宗教想象,可以说他是一位极为科学和有掌控力的艺术家。丁乙二十多年只花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十”字。对于丁乙来说“十”字是人类文明中出现最多的符号,在生活的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这种纵横。所以十字并不从属于哪种系统,它是大千世界中最基本的结构。

自控

丁乙小的时候画画并不好,甚至小学时考美术组都名落孙山,但丁乙身上有一种很可怕的品质,那就是“执”。据说丁乙在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就决定了这辈子要做艺术家,哪怕后来分配去工厂做工人,他都要借个地方专门面画。

丁乙这一画就是20多年,现在在复旦大学上海祝觉艺术学院任教的他,只要自己人在上海,每天必须要求自己驱车前往工作室画上几笔。哪怕明知没有时间动笔,丁乙也是先回工作室再回家。“回到工作室,站在画前,这时候能够沉浸下来,就好像开始了白己一天的生活”丁乙说。一般来说,执着的人都有很强的控制力,丁乙也自信的承认这一点。从《红黄蓝》开始,丁乙以一种宣言式的画面来表达自己从一个原点开始重新出发,并开始深化。其实丁乙在找到“十”字之前还做过许多其他的尝试,甚至还玩过一把行为艺术。但丁乙马上就发现那不是他的系统,只是因为年轻激动,为这种新颖的形式而去创作。

另外,几乎所有的“十示”,丁乙都没有草图。丁乙通过自己的灵感去控制画面,而丁乙灵感则来自手他的工作。“我不是旅行当中获得灵感的艺术家”,丁乙说。另外,每一次展览,他都在自己的工作室,制作展场的模型,来设计展览现场作品的布局。

渐变

所以我们从丁乙的作品里看不到大的转型只看得到渐变,这种渐变甚至连艺术家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不知道,也许是第五次”,丁乙这样形容他现在的变化,“我觉得我最后五张黑白作品实际上是我现在的转型”。

虽然丁乙很早就把自己定位为国际化的艺术家,这一点从他作品中抽象意味中也能看到。但是丁乙却从未在异国求学。这国并不妨碍,在他看来反倒是在西方的中国艺术家更多的使用中国符号。跟老汉斯的合作,让他感到西方的理性逻辑思维的特点。

这种理性使得丁乙早期的“十示”非常严蓮,丁乙用科学的方法进行拼贴,剪切。但后来为了走得更远丁乙不断否定自己。“你要不断进行下一步的尝试,哪怕是不够完善的,但是也必须走下去”。实际上,199/年的时候,丁乙的“十示〞实际上巳经达到了某种成熟,达到了某一种程度上的流畅,丁乙马上感觉到这是一种危机,所以必须要抑制这种流畅。抑制这个流畅的最本能的方法是让它慢下来,复杂化。丁乙把原来四笔完成的“米”字变成用八笔完成,用它空勾用这种方式抑制它。

禅意

从1988年第一年(十示工)开給。丁乙走过了科学严蓬的拼贴、隨性的途鸡、成品布上的海成………近两年丁乙又走向了水墨。事实上,丁乙在上海大学艺术学院的专业正是国面。因为丁乙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油面的必要了,所以“混”进了国画系。

最早丁乙为了丢掉中国传统的包袱选择了〝十示”,现在的水墨尝试、册页的绘画,包括正在进行的黑白灰系列的作品,给人一种回归中国传统的感觉。丁乙觉得这种形式是流露而不是追求,“只不过是借用这样一种表面的形式,并不是核心”,丁乙说。

策展人郭晓彦把丁乙的这种水墨尝试归纳为一种禅意的回归。确实丁乙艺术创作明显的体现出了一种艺术祥,丁乙的水墨册页作品也正是为了不能去工作室时仍能坚持自己的艺术修行。

城市已不再让我激动

Hi艺术=Hi 丁乙=丁

Hi:之前你的作品运用了大量荧光色,颜色非常鲜亮,但是到了最近作品却变成了黑白灰,策展人郭晓彦分析有一点原因是你的眼睛不允许你再画那么亮的颜色了,是吗?

丁:实际上我跟萤光颜色打交道已经差不多12年了。我最常使用的4种荧光色:绿、黄、桃红、桔红,所以基本上这12年在4个颜色的主色调系统里面工作,我感觉已经差不多穷尽了。另一个原因,是实际上在1999年开始用比较强烈的黄光颜色的时候,我对整个城市的感受是有畅想的。当时上海刚刚开始加大建设,这种强烈的视觉实际上是震撼我的,所以我想表现这种强烈的东西。但现在,我越来越对城市化不再感到震撼了,而且我有很多疑问。这个城市很虚幻,这个城市已经不是给生活在其中的市民享用的了,它更多是给旅游者看的。

Hi:你最早的作品《禁忌》也是在表现城市,你为何选取了城市题材?

丁:实际上是当时的绘画有很多西方元素,那时的中国刚刚改革开放,我也刚进入专业系统学习,所以信息很多,但也紊乱。在这个紊乱信息里有一些是打动我的。上世纪80年代,我画的最多的是城市风景不是农村风景。当老汉斯/988年找到我的时候,看了我的作品,给了我一种所谓西方经验的对艺术的思考。另外因为我从小生活在上海这样一个城市里面,城市的街道、高楼使我对结构、框架有一种敏感,或者说与生俱来的一种对城市生活的感情。所以你可以从我的作品里面看到这样的符号。但是它是用框架写的,虽然也是抽象,所以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趋向,还没有形成正式的风格。

Hi:后来你又找了两年才确定下来用“十字”这种风格,这期间对悠来说一个是怎样的过程?

丁:发现十字以后并没有那么明确,因为还有其他的尝试,等于说都不在这个线索范围里,所以现在基本上我也不是很重视,也不拿出来。后来我分配在一个玩具厂里面工作了三年,做玩具的包装设计。实际上当时的包装全部需要手画的,比如一个盒子所有的卡口都需要用十字标识它,不标识它人家不知道这个刀在哪里走下去,它实际上是一个技术术语。十字就是来白于印刷术,这个是我当时打交道的东西。

H:第一次接触“十”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基督教的图案,但是您在任何场合都没有把这个符号赋子这样一种宗教意义,这是您的一种怎么样的思考,一定要回避它吗,或者它对于您来说是一个宗教符号吗?

丁:对于我来说它是人类出现最多的符号,因为纵横,可以在生活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这种东西。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基督教、红十字等等都是来源于人类普遍的结构,所以这个并不是说这个结构一定要从属于哪种宗教或者其他的系统,它是大千世界中最基本的结构。

H:后来“十”字为什么发生了变化?比如有斜的、有断掉的?

丁:你往这个系统里面去走了以后你肯定要不断发展他。早期就是这样的一个单纯的十字,最多后来把这个“十〝字边上的这个线再断一下。那么实际上它的丰富性还不够,因为这样的 “十” 字留下来四个角的空白。所以后来我就把这个“十”字转一下,后来有很多人说是中国的米字,但实际上我不承认,我觉得这只是一个符号的扭转,增加了某种风格。然后到了比如说1992年有一张黑白的作品,就是用了空勾的方式。

H: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二十年的绘画、丰写“十”字有怎样的不同?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

丁:当年实际上要做一种宣言,要针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我需要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符号或者是形式来否定。让人没有力法联想,他看不到他以往视觉的经验,所以这个东西是有力量的。那么今天的“十〞 字实际上已经没有当时的宣言式的作用。我现在把它定义为某种笔触,像是延长开来一个点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笔触。实际上现在整个画面所要表达的一些内涵,是通过整个画面的结构、透视这些东西。

而且这种笔触暂时不会变化,我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的经验来自我的工作,我不会去做计划,下一步我要做什么,下一步3年以后做什么。我不是这样的艺术家,我是体验性的艺术家,在工作中不断挖掘,往下再走一步。

 

……

 

文:卢可非

摄影:胡敏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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